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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骊山宴[2/3页]

  薄如蝉翼的轻纱自肩臂垂落,随着步履轻轻飘拂,臂钏与手镯在灯火下折射出点点金芒。

  她们不似中原仕女那般纤柔婉约,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为首的舞姬怀抱一柄弧度优美的五弦曲颈琵琶,指尖轻拢慢捻,似在演奏,又似在指挥。

  箜篌、横笛、羯鼓齐声应和,非中原雅乐之雍容,亦非民间俚曲之俚俗,而是急骤、

  铿锵,带着大漠风沙的粗粝与雪山融水的激越。

  舞姿没有水袖的飘摇,没有莲步的轻移,而是力与美、旋与止的碰撞。

  那扭动的腰肢,似蕴含着千钧之力,真是绝了。在座某些人已经在思量,若是将舞姬抱在怀里,腰肢狂舞之下,该是如何带劲!

  足尖踏着鼓点,快得令眼花缭乱,满殿只闻金铃急雨般摇响。五彩裙裾在疾旋中怒放,像一朵朵被无形之手急速抟转的艳丽花朵。

  这会就连文臣们都看入迷了。

  吴公邵雍随鼓点轻轻以指叩案,眼中闪烁着新奇与探究。

  一女跳至桓温面前,深邃的眼窝里眸光流转,时而睥睨,时而含情,大胆地看着这位俊俏的驸马。

  桓温不知道哪根弦起了作用,很快低下了头,似乎有些狼狈。

  侍中刘泌微微蹙眉,似对这过于浓烈奔放、近乎妖冶的异域舞蹈感到不适,太过感情外露了,一点不含蓄。

  文臣如此,武将更加不堪。

  有人看得痴了,手中玉箸悬停在半空。

  有人见舞姬靠了过来,下意识伸出手,可舞姬一个轻旋,金铃脆响之中,如鸟儿一般翩然远去。

  还有人喝多了,下意识站起身,可一看到殿中角落里的御史时,眼神清澈了许多。

  邵勋斜倚在凭几上,袍袖滑落,露出一截粗壮的手腕。

  他一手支颐,另一手的手指随着那奔放的鼓点和琵琶轮指的节奏,在御案边缘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意里混杂着纯粹的欣赏、帝王掌控奇珍异宝的满足,以及被这狂野生命力所点燃的兴奋。

  这些,他都见过!只不过前世在电视里看,现在在现场看。不得不说,现场看的效果和电视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当有人以你为目标,卖力表演的时候「铮!」琵琶手一个干脆利落的扫弦,所有乐音戛然而止。

  十六位舞姬们骤然定身,如急流遇磐石。

  裙裾垂落,金铃的余韵久久不散。

  她们保持着最后一个充满张力的舞姿,胸膛微微起伏,脸颊因剧烈的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下晶莹闪烁。

  琵琶手如众星拱月般被围在正中间,对着邵勋微微行礼,眼中充满着几丝隐藏很深的渴盼。

  「啪啪啪——」邵勋轻轻鼓掌,笑问道:「此舞如何。」

  赵玮在诸将中算是有文化的,闻言说道:「仿佛看到了去岁走过的龟兹绿洲、雪山大漠。」

  黑左营的军校们齐刷刷看向自家督军。

  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老子只看到了那腰好带劲啊,那挂着金铃的脚玩起来一定很有意思,还有那妖娆地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以及这会还微微起伏的大胸脯。

  什么绿洲雪山的,赵督你平时不这样文绉绉的啊—

  邵勋又看向桓温,道:「元子,你觉得如何?」

  桓温回道:「葡萄美酒甚是甘冽,臣方才只顾着饮酒了,未及细看。」

  说到这里,仿佛觉得铺垫已经够了,遂道:「粗粗看来,只觉疾如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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