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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两个人的第三次见面,有个他们都没想到的展开方式(上)[2/3页]

  隐含着关于美的救赎。

  这般奇怪的戏剧镜像式的身份倒置,一环嵌套着一环,镜中人对着镜中人。

  顾为经觉得就像是一种奇怪的隐喻,戏台之上,戏台之下,到底哪个是更加真实的人呢?

  刘子明在沙龙提议,大家仿照十日谈,每人讲一个故事,本只是随口之语。

  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仅仅只是简单的聚会游戏。

  放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上……

  它就会显得颇为古怪。

  仿佛真的是一个中世纪欧洲式样的故事,而在这样的戏剧故事里,唯有安娜是无法头戴些东西“扮演”君王为大家取乐的。

  无论是月桂树的枝条编织,还是一个写着“HappyBirthday”的塑料头冠。

  那样就会显得无趣。

  因为身为《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

  她统治着欧洲油画界,恰如教皇统治着神圣的罗马。

  “顾,你知道么?巴尔扎克在写给那位王后侄孙女的信里疯狂的嘲讽大仲马。大仲马订购一套来自中国的进口瓷器,花了足足快要一万法朗。而他?他只需要300法朗就能搞到同样体面的东西。他保证汉卡斯小姐在用它们吃饭的时候,将生活的像是公主一样。”

  “几周后。”

  “巴尔扎克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被一群荷兰搞山寨假货的二道贩子给骗了。他在日记里写——这些餐具说是正统的中国货,其实就像是说我是正统的中国人一样。”

  伊莲娜小姐愉快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带着经典安娜式的对于生活的挖苦与刻薄。

  顾为经盯着伊莲娜小姐的眼睛,想要从这双望向他的栗色瞳孔里,捕捉某种一闪而逝的含义。

  他看到了某种无法挣脱般的悲伤气氛。

  酒神在纵声大笑里,酝酿着一个又一个悲剧式的故事。

  “你是想说,巴尔扎克其实没有必要做这些的,凭着自己的想象构建一座冰冷的豪宅,最后把自己搞的债台高筑。即使一位真正的‘德’,一位汉卡斯小姐,她所需要的也不是虚幻而华贵冰冷的笼子。”

  顾为经想起了伊莲娜小姐口中卡拉的故事。

  一位真正的“冯”。

  一位真正的“伊莲娜小姐”。

  她住在卢浮宫一样的庄园之中,却被这样的冰冷笼子禁锢至死。

  “真是悲剧。”

  顾为经说。

  “不。”

  伊莲娜小姐摇头。

  “我想说的是,搞不好巴尔扎克是对的。大多数真正的‘德’,大多数真正的汉卡斯女士,王后的侄孙女,是无法逃开冰冷而华美的庄园的。即使那对她来说,是一座笼子。”

  女人用和顾为经讲述《爱情故事》时相似的语调说道。

  “真是悲剧。”

  汉克斯女士大概爱巴尔扎克,她知道巴尔扎克所做的所有事情,却又没有在中途加以阻止。

  也许是因为她是个浮华惯了,天真惯了的女人。

  被巴尔扎克书信里所描绘的华美卢浮宫,那些伦勃朗和荷尔拜因的作品给迷住了,相信了他所描绘的这一切。

  又也许。

  她看穿了这一切,王后的侄孙女知道那只是一些廉价的破烂。

  却和巴尔扎克一起沉浸在这样的梦里。

  长梦不醒。

  谁又知道呢。

  “普拉特尔的春天。”

  伊莲娜小姐轻声说道。

  顾为经没听懂。

  安娜也没有解释。

  她只是说:“你刚刚讲了一出《爱情故事》,而如果是我,我刚刚走过去的话。我会念一出《普拉特尔的春天》。”

  那也是个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经典故事。

  一位贵妇。

  伯爵以及很多人的情人,来自维也纳的稀世美人,因为参加宴会所必须的新衣服没有送到而大发雷霆,心情低落。最后,她突发奇想,非常艰难的找到了一身寒酸布满灰尘的皱裙子,简朴的去普拉特尔……维也纳著名的公园散散步。

  就像个十足的乡下姑娘一样。

  那天,在公园里贵妇认识了一位乡下青年,他们一起度过了惊人快乐的一天。

  没有时髦的马车,没有珠宝,什么都没有。

  他们只是散步,野餐,聊天。

  年轻人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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