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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顾为经的线条[1/3页]

  大笔写大字。

  小笔写小字。

  顾为经儿时持笔,曾听爷爷说过这样的诀窍。

  行笔至毫厘处,用力在指,纤毫毕现。行笔至细节处,用力在腕,运转流畅。行笔至大节处,用力在臂,气贯而生发。

  他刚刚拿着树枝在沙上作画,勾勒草木枝叶的脉络就有持大笔,写小字的感触。

  行笔起承转合之间,整个行笔的气力是散的,颇不顺手。

  真正的艺术名家可以做到拿大笔写小字。

  古时传说里也有书法高人,拿够着如椽大笔,写蝇头小楷,笔迹婉转而秀美,显然这颇有炫技的成分在其中。

  沙子又细又软,泥土黏腻又无形状。

  以顾为经的控笔水平,明显做不到以大臂使大力,画起画来依然灵活轻盈的水准,反而将“笔”抛下,直接以手指画画,以指尖发力,更能捉住他所想要的细腻线条。

  “少了变化。”

  顾为经盯着沙子上的一片花叶的形状。

  大体的形状画出来了。

  少了精神。

  印象派的独特的色彩风格,很大程度上便源于画面的强烈“动势”,好的印象派作品,它的色彩不是僵硬在画布之上。

  它会自如的流动。

  它有“呼吸感”。

  画家往往强调作品的瞬间性,不调匀颜色,而是用细小的笔触并列混合在一起,造成混色效应,形成色彩在空气中流淌的视觉特性,就比如顾为经初次尝试临摹《雷雨天的老教堂》,便花费了极多的精力,尝试还原出卡洛尔描摹天空中的雷雨云的配色风格。

  有人说。

  印象派的精髓就在于色彩,学会抽象的观察景物的色彩,把它抽离于原本的形体以外,便是印象派的画家们正在做的事情。

  中国画同样也是一种极其富有动态感的绘画方式。

  一代一代艺术家们对于线条孜孜不倦的捕捉,更在绘画之间将对于行笔气韵的追求,提高到了近乎于哲学的层次。

  宣纸的特性之一,便在于勾勒形体的墨线,很难完完全全的被色彩遮盖掉。

  所以很多情况。

  它不光是简简单单的笔触,一道墨线,同样也是用来描写“心”的载体。

  墨线应该有轻,有重,有急,有缓,有苍劲,有细柔。

  变化无穷。

  顾为经线在眼前的作品,树叶的形状大体上勾勒是勾勒出来了,问题在于画的很呆板,匠气。

  笔触没有张力。

  没有“浓、淡”的变化。

  看上去像是一幅画了,却始终称不上是一幅好的作品。

  沙画是一门专门的技法,可于沙子上拿着手指当毛笔,画上一幅好的国画……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件伪命题,既无这样需求,也无实际的必要。

  等离开了海岛。

  再拿着纸笔作画就好了。

  顾为经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他眼睛还是盯着面前沙上的树叶,盯着沙地上被手指勾出的道道浅沟,如同盯着一块四裂的拼图。

  朦胧间。

  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精妙处见张力。

  在沙上画画,这个本无意义的举动,带来了独特的审美情趣。

  它没有色彩,只剩下了线条本身。

  从临摹《雷雨天的老教堂》,到《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又到那幅《人间喧嚣》。

  顾为经在色彩上耗费了非常非常大的精力。

  每一处色调应该怎么晕染,怎么勾勒,怎么搭配涂抹。

  它应该如何调配,如何运用色彩的补色原理,如何构建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渗入,透过雾气时棉絮般的质感。

  以上种种,都是他曾思考着的问题。

  现在。

  运用色彩的能力,在这个远离一切绘画工具的地方,都被剥夺了。

  他身前所呈现的只有线条。

  在沙子上,由最朴拙简单的线条呈现出的最朴拙简单的结构。

  没有了毛笔,没有宣纸,没有松烟墨、油烟墨、墨锭或者墨汁。

  没有藤黄、胭脂、钛白或者花青。

  什么都没有。

  只有线条本身。

  顾为经仿佛一下子站在苍茫且空白的原野中,像盯着刀耕火种年代的原始人随手留下的涂鸦一般,盯着眼前的的图案出神。

  出神的久了。

  脑海中的所有杂念,盘旋不去的头痛,全部都一同消失。

  他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冷静去审视着身前的线条。

  只有用最流利的线条,最干净,最澄彻,最直抵本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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